就在7个月前接受媒体采访时,瑞士最大的私人银行之一 ――瑞士宝盛银行亚太区研究主管马修斯(Mark Matthews)曾表示最看好中国A股市场,并预言两年内A股指数会重回6000点。直到今年6月12日之前,这个预言似乎按照预定的剧本正在成为现实
就在7个月前接受媒体采访时,瑞士最大的私人银行之一 ――瑞士宝盛银行亚太区研究主管马修斯(Mark Matthews)曾表示最看好中国A股市场,并预言两年内A股指数会重回6000点。直到今年6月12日之前,这个预言似乎按照预定的剧本正在成为现实。但在摸高至5178点的高位后,中国股市突然笔锋一转,开始书写起的跌宕起伏“剧情”不断冲击着投资者的市场阅读能力。
面对一天内动辄出现超过5%大幅震荡的中国股市,7个月后再次来到中国的马修斯在接受《中国经营报》记者专访时直言A股不是价值驱动的市场,是时候关注被低估的港股市场了。
中国A股不是价值投资市场
《中国经营报》:今年年初的时候,你曾看好中国A股市场,预计未来两年A股有望重回前一个高点6000点,并且推算全球将有至少500亿美元资金来购买中国A股。在经历了A股的动荡之后,你现在是否还坚持这个判断?
马修斯:关于A股,现在我不能评论是否还能回到6000点。中国的股票市场不是一个价值驱动的市场,而是一个靠势头驱动的市场。在这个市场上,70%的投资者是散户。现在上涨的势头已经被打破了,失去信心的投资者很难回到交易中。
中国股票市场在过去的6个月中波动太大,尽管目前A股指数已经下跌到3000多点,但我仍然看好未来几年的回升势头。这主要是相信中国的“改革牛“依然存在。中国股票市场上,70%的市值构成来自国有企业。正在推进的国企改革可能通过并购将120家国企减少到40家。这对于股东而言是个好消息。因为这将提升股本回报率和增加现金流。
《中国经营报》:在这一轮股市的波动中,中国政府采取了一些救市措施,以你的经验看,这些救市资金可能会如何退出?
马修斯:我能想到相关的例子是香港的盈富基金。在1998年金融危机时,香港特区政府在港元兑美元汇率急速下降时,动用了1181亿港元的外汇基金进行接盘,后来香港外汇基金通过变更为代码2800的盈富基金为香港特区政府盈利不少。
另一个例子发生在日本(1964年,作为救市基金,日本共同证券基金共向股市投入1905亿日元资金,相当于当年股票总市值的约6.9%,这一举措也令日本股市在当年上涨了50%。后来基金最终于1969年1月份解散,其所获得的收益高达490亿日元,其中一半捐给了资本市场振兴财团――编者注)。
两种方式最后的结果不相同,但最终还是取决于此后经济基本面的发展。目前很难预测中国政府会采取什么方式退出“救市”。
《中国经营报》:在你看来,现在是否还有被低估的投资洼地呢?
马修斯:现在很多人认为美国经济在复苏,所以是投资美股的好时机。但是应该看过去6年中,美股指数已经上涨了300%。标普500指数的公司平均市盈率为18.5倍。要知道在过去40年中,只有1%的时间这个数据是超过19倍的。所以现在美股的股票实际是比较贵的。因此需要公司的盈利提升才能拉低市盈率。考虑到目前纳入标普500指数的公司中,三分之一的企业收入来自海外市场,例如耐克公司等,由于其他国家的货币目前在贬值,所以要实现盈利上涨也比较困难。
但是看看香港市场,在历史上,当市净率是1的时候,大约3个月之后股票价格就出现反弹了,从1993年以来这种情形发生过4次。目前中资股在港股市场上已经接近市净率为1,这几乎已经反映了中国经济最坏时的情况,相当于经济增速下跌到4%的时候的情况。但实际上中国经济依然保持了7%的增速。所以目前香港上市的中资股具有最佳的投资价值。
中国需要大力发展债券市场
《中国经营报》:你如何评价中国目前正在推进的金融改革?在你看来,哪些方面的改革举措最为急迫和必要?
马修斯:关于金融改革,最紧迫的是推进国内的债券市场不断扩容。对中国而言,目前最需要的是建立一个基本社会安全体系。这就涉及到为包括养老金在内的长期资金寻求可靠的投资渠道,毕竟全部放在股票市场上风险太大了。从国际经验来看,投资债券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扩容债券市场对中国企业而言也提供了更多的融资选择。对于希望人民币更国际化的中国政府而言,人民币想要成为一个国际化的货币,甚至是储备货币,意味着国外的主权基金和央行、养老基金来投资,其实是提供债券产品。
这其中尤其重要的是发展公司债市场。这样能够让风险更均衡地分布在金融机构、银行和家庭之间。对一个金融体系而言,银行贷款、债券和股票构成稳固的三角支撑。但对中国市场而言,现在还缺债券这一角。但是我们看到现在国内的债券市场发展较快,今年在中国国内发债的规模很可能大于国外。部分原因也在于国内的评级机构的标准没有国际评级机构那么严,使得在国内发债的成本可能只有国外的一半。所以我们今年看到在国外发美元债的企业并不多。
《中国经营报》:你提到或许是国内评级机构评级尺度较“松”使得国内发债成本较低,但这是否也会导致发债风险比较高?最近我们看到评级为AAA评级的地方债发行遭遇了“流标”,是否表明市场已经开始警惕这种风险?
马修斯:从风险性评估来看,虽然未来债券市场可能有问题,但是如果我们看中国债券市场上的两个发债主体:一个是国企,另一个就是房地产商。国企随着改革(民营化或并购),这些企业的发展前景和盈利前景会得到改善,而房地产市场从最近披露的数据看,5个月前房地产行业的走势已经见底,7月份刚公布的数据显示销量和售价都有所回升,对比之下,今年中国销售的新房的数量可能比美国的旧房和新房的销售总和还要多。这表明行业的基本面是比较不错的。
为了防止资金外流,中国央行可能进一步实施宽松的货币政策,包括下调存款准备金率、增加货币供应。这些对于地产企业来说都是正面利好。
人民币贬值可能达到9%
《中国经营报》:人民币在最近“意外”贬值,美联储的加息预期高涨,你如何看待这两个大经济体的货币政策走向?可能在哪些方面对全球经济产生影响?
马修斯:在三周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报告称:目前国际流通度较高的四种货币:美元、欧元、英镑和日元的交易程度都高于人民币。考虑到今年11月的时候IMF会再决定人民币是否会加入特别提款权的一揽子货币中,这暗示人民币的可交易程度和汇率机制需要更加灵活。
过去10年间,人民币兑美元的实际有效汇率升值了50%,如果要让人民币汇率机制更灵活,贬值并不出市场意外。但是中国需要很谨慎去确保贬值的幅度,如果低于5%,或许无法看出改革的诚意,但是超过10%,可能会引发其他国家的不满。因为中国现在是很多国家最大的贸易伙伴国。如果贬值10%以上,会影响其他国家的出口。我预计人民币的贬值幅度会接近10%,在9%左右,即1美元兑换6.8元人民币左右。我认为这一轮人民币贬值,主要意图不在于增加出口,而在于表现中国对加入特别提款权一揽子货币的决心。毕竟只有加入之后中国才能成为国际货币体系中基础设施的一部分。所以中国这样做是有道理的。
美联储加息在9月到年底之间。现在距离危机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美国经济也正处于复苏向好的阶段,加息会小步进行,可能今年会加25个基点,明年加25到50个基点。长期的利率在5%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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