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用水市场重燃战火：农夫山泉怡宝酸碱度之争

本报记者 张汉澍 上海报道继2013年农夫山泉和京华时报的口水大战后，短暂平静后的饮用水市场或将引发新一轮的战火。8月14日，农夫山泉在其官方微博上公开表示：“农夫山泉输官司，不输事实，怡宝水呈酸性是事实，农夫从未捏造

本报记者 张汉澍 上海报道

继2013年农夫山泉和京华时报的口水大战后，短暂平静后的饮用水市场或将引发新一轮的战火。

8月14日，农夫山泉在其官方微博上公开表示：“农夫山泉输官司，不输事实，怡宝水呈酸性是事实，农夫从未捏造。针对我公司进行的瓶装水pH值的测试比对，怡宝公司向广州市工商局进行投诉。工商局认定为不正当竞争。我们在广州法院的一审上诉也败诉。然判决改变不了事实。我们输了官司，但没有输掉事实。”

农夫山泉所指的“事实”发生在2013年3月15日至28日，据广州市工商局查实，当时农夫山泉在广州家乐福金沙店、万国店、康王店这三家门店展开促销活动。临时促销员用撕掉标签的农夫山泉饮用水和怡宝饮用水进行pH值测试，向顾客展示农夫山泉饮用水pH值为弱碱性，而怡宝饮用水为弱酸性，此举引发了怡宝方面的投诉。

由于农夫山泉和华润怡宝“积怨已久”已是业内公开的秘密，因此外界认为，农夫山泉此举一定程度是对怡宝的“报复性动作”。对此农夫山泉新闻发言人周力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称，我们进行对比性测试的目的在于使消费者了解自己所喝的水，怡宝、依云都是我们选择过的样本……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苹果与微软，都曾有过很多经典的比较性宣传。通过比较消费者能更全面地掌握信息，从而更理智地做出选择。

本轮焦点：pH值

与此前聚焦农夫山泉“浙江标准”的问题不同，这一轮风波的焦点对准了怡宝饮用水的pH值。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了解到，农夫山泉此前向消费满15元的顾客赠送了一个礼包，礼包中包括：一瓶555ml撕掉了怡宝标签但保留了瓶盖原貌的饮用水；《水与健康》书籍一本，该书向消费者宣扬饮用弱碱性水有利于身体健康，并夹带农夫山泉全国单页一份，该单页附有单条两片装pH值测试纸。

农夫山泉在其官微中表示：一、华润怡宝纯净水确由自来水加工而成。我们调查了其工厂和代工厂，所用水源均为当地自来水；二、不论用pH测试仪器还是精密试纸检测，华润怡宝纯净水的测试结果均显示为酸性。

广州市工商局认为，农夫山泉宣传单页中引用《水与健康》书籍相关文章内容构成捏造事实。农夫山泉临时促销员在卖场中进行的水pH值测试属于“通过对比，贬低竞争对手”，因此对农夫山泉施行罚款10万元的行政处罚。

广州地区法院认为，农夫山泉在附赠的书籍中所引用的观点属于学术刊物上附条件的研究得出的学术意见，其观点未获得权威认证，该学术意见也未成为排他的、唯一的、不可质疑的公认结论。农夫山泉以发布尚无定论的意见的方式影响竞争对手的商品声誉，属不正当竞争行为。

但农夫山泉新闻发言人周力则回应称，世界卫生组织2005年公开

的文件显示，不含矿物元素的饮用水会导致肠道黏膜、无法摄入钙和镁、只能摄入少量微量元素、增加摄入有毒金属的可能性。而通常，不含矿物元素的饮用水是酸性的。

而在农夫山泉对怡宝的指控中，怡宝TDS（溶解性总固体）值接近0，农夫山泉称，这说明该水中不含任何矿物元素。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同时向农夫山泉处了解到，其所提供的《水与健康》一书的作者为张片红和杨月欣，前者是浙江省临床营养（质控）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国营养学会临床营养分会委员、浙江省营养学会副秘书长；后者是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营养与食品安全所营养评价室主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我们认为相关的研究是充分的。”周力对记者说。

至截稿前，包括官微官网在内，怡宝方面未对农夫山泉的此次行为作出任何回应，记者多次拨打怡宝公关部相关人士的电话，无人接听。

pH值或将被取消

一直以来，农夫山泉与华润怡宝在饮用水市场就纷争不断。2013年4月，因饮用水标准受到各方质疑，农夫山泉怀疑怡宝实为幕后主使，并当即以官方口径称：“作为一家国有控股企业和上市公司，华润怡宝敢做就要敢认。”而华润怡宝则始终否认幕后参与。

“他们两家的恩怨太深了，农夫山泉一直把怡宝视为一个强大的潜在对手。”国内一家饮用水市场的高管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2010年，怡宝在饮用水的占有率不过6.7%，而到2013年底，怡宝的市场份额已经超越了娃哈哈和可口可乐冰露，以13%的市场份额位居第三位，而排在前两位的分别是康师傅（22.6%）、农夫山泉（21.5%）。

“康师傅和娃哈哈其实也都被比过pH值，怡宝绝对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不同的是康师傅和娃哈哈当年发生在浙江，而怡宝这次发生在广州，因为广东是怡宝的大本营，这个对当地消费市场的影响作用是很大的。”一位饮用水业内人士表示。

记者看到，在怡宝官网上挂出了一篇《国家瓶装饮用纯净水标准》显示，其中pH值理化指标规定为5.0~7.0。这说明，国家标准中对于弱酸性饮用水的认可。

但周力则解读认为：“这恰恰说明怡宝瓶装水是酸性的，我们的比较实验所呈现的是客观事实。”

而前述饮用水公司高管告诉记者：“在最新的一次包装饮用水食品安全征询稿中，pH值已经被拿掉，国家就是要淡化pH值的概念，因为目前没有权威理论可以定论水中的酸碱度对人体的作用。”

上述人士透露说，目前国家标准中最关注的四个层面分别是：1.水的感官要求；2.水的理化指标，比如不含三氯甲烷，重金属、氰化物等；3.水中的微生物指标（如大肠杆菌）；4.没有污染物。

“饮用水市场概念层出不穷，而每一种概念指标背后可能都给了竞争对手打击你的理由。”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