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硅谷性骚扰：能否有所改观？

7月12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在硅谷这个以金钱为规则，男性投资者被视为神明的行业里，越来越多遭受性骚扰的女性开始站出来勇敢发声。但这有用吗？在一次重要的技术会议上，女性企业家萨拉・纳达夫（Sarah Nadav）正与一名潜在的投资者进行饮酒交谈，这名投资者侧身将舌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7月12日消息，据国外媒体报道，在硅谷这个以金钱为规则，男性投资者被视为神明的行业里，越来越多遭受性骚扰的女性开始站出来勇敢发声。但这有用吗？

在一次重要的技术会议上，女性企业家萨拉・纳达夫（Sarah Nadav）正与一名潜在的投资者进行饮酒交谈，这名投资者侧身将舌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他妈的首席执行官！你在做什么？”

纳达夫把他推开了，但他再次尝试，这次更加变本加厉。纳达夫逃开了，那个周末她决定关闭自己的创业公司，并休息一年，“调试身心”。

纳达夫现任Civilize首席执行官，是众多女性企业家之一，她勇敢公开了自己在硅谷被性骚扰的经历。在上周，数十名妇女的公开发声引发了业内的轩然大波，至少导致两名风险投资家辞职。

起初许多女性指责著名风险资本家贾斯汀・卡尔德贝克（Justin Caldbeck）发生性骚扰，导致这名Binary Capital的共同创始人辞职下台。在此不久之后，戴维・麦克卢尔（Dave McClure）也不得不离开了他创办的公司500 Startups，因为他向求职者发送Facebook消息称“我不知道是该雇用你还是该撩你”。

在Uber工程师苏珊・福勒（Susan Fowler）受到上级性骚扰后的四个月，很多科技行业女性遭受性骚扰的事件被持续发酵，并导致了整个以男性为主导的行业开始对行业文化进行深刻反思。此后，很多女性从业者开始指责很多明星公司，其中也包括特斯拉等企业。

硅谷工程师Leigh Honeywell曾公开指责一位著名的数字隐私研究人员进行性虐待，其表示，“多年来一直有很多女性发声，近期不同的是相关人员开始被追究。”

权力的不平衡

大约有90%的创业公司会失败。而成功的关键因素，至少在短期内是从风投或者天使投资者手中引入足够的投资。此外，属于这个精英集团的资本家（其中大部分是男性）又可以通过自己的投资为一个刚刚起步的企业背书，反过来吸引更多的投资。硅谷往往将这些投资者视为神明，在这些投资者面前，创始人不得不卑躬屈膝，亦步亦趋。

纳达夫指出，“所谓权力的迁移之说是荒谬的。那些施行性骚扰的人往往是如此有权力，他们有财富、有魅力。不只是女人会亲吻他们的屁股，大家都在亲吻他们的屁股。”

这种权力的不平衡意味着不良行为往往不会受到惩罚，特别是在投资者与创始人互动时并没有专门的制度框架加以约束：没有劳务合同，没有人事部门，也没有对滥用职权的人实施制裁。

一名就业方面的律师凯利・阿姆斯特朗（Kelly Armstrong）指出，“他们是如此的成功，如此的完美又如此的令人敬仰，以至于大部分女性根本无法撼动他们。他们所组成的是一个非常小的圈子。”

费德勒（Fei Deyle）表示，“大多数交易都是在典型社交环境下进行的。”其创办的公司Lollipuff曾被著名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参与为其三个月的训练营计划，目的是将初创企业推介给硅谷的顶级风险投资家。

在费德勒的演示日那天，她先是对一干听她演讲的投资人做出回应，然后不得不转头应付一个烂醉如泥的天使投资者，这位投资人还在肆意评论她的外貌。“我想他们认为这很有趣”，费德勒指出，“回头看，一切非常肮脏。”

同样是女性创业者的Lauren Kay，其创办的企业Dating Ring也是创业孵化器Y Combinator的遴选项目之一。她认为项目演示那天酒吧般的氛围“非常可怕，投资人对此似乎司空见惯。”Kay的联合创始人艾玛・泰斯勒（Emma Tessler）被一名投资5万美元的男性肆意抚摸。她写道，“这个处于权力地位的男人，挥舞着他的钱，肆意摸着我的乳房。”

类似这样的故事情节相当普遍。Kay表示，在Dating Ring拒绝了这名骚扰者的资金之后，她们频繁回绝那些只想约会创始人而非获得公司股权的投资者。

有投资者开空头支票，言语充满挑逗；有投资者故意安排夜间会面；还有投资者频繁安排会议，但实际是为了约会。Kay如是回忆。“这完全不像是在工作。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如果你公开揭露一个投资人，就会被列入黑名单。”

对于一些人来说，最近的公开标志着硅谷业内的转折点。

指控戴夫・麦克卢尔（Dave McClure）进行性侵犯的谢丽丝・辛・杨（Cheryl Sew Yeoh）表示，女性越来越多的觉醒意识将使别人“三思而行”。

纳达夫也补充指出，“女性已经处于无路可退的边缘。当你克服恐惧感和耻辱感时，你会获得更多力量。我希望这会让那些男人产生恐惧。”

Y Combinator的总裁萨姆・阿尔特曼（Sam Altman）表示，他注意到业内人士对这一争议的反应已经在发生转变。 2014年，他曾经写了一篇关于性别歧视和多样性的博客文章。 “有很多人当时说，”这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阿尔特曼如是指出。现在其中一些人的观点正在发生改变。

而代理技术工作者歧视案件的律师詹妮弗・施瓦茨（Jennifer Schwartz）表示，她不相信硅谷这种有毒而无情的竞争心态会发生改变：“科技行业的文化非常推崇无拘无束以及金钱规则。在这种文化的激励下，人们总想要创造更好的事情，以获得最好的想法。“

如果需要证明这一点，一名投资者在本周发布的一篇博客文章能很好佐证。这篇文章为麦克卢尔辩护：“那正是男人该做的...我们追求女人，那些打扮入时、满身香水的女人都要被追求。而在硅谷，有很多女人等着被追求。”(晗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