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的“人机共生”是不是在玩火

8月29日，马斯克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举行现场直播，展示了一头植入Neuralink设备的猪。它在两个月前被植入Neuralink设备，目前状态良好

8月29日，马斯克的脑机接口公司Neuralink举行现场直播，展示了一头植入Neuralink设备的猪。它在两个月前被植入Neuralink设备，目前状态良好。马斯克称，Neuralink设备大约一枚硬币大小，能够读取大脑活动，不会对大脑造成任何持久损害。该设备的电池续航时间为一整天，可以直接连接到佩戴者的智能手机上。

在猪大脑上的试验最终是为了应用于人，如果未来对人植入类似设备，人类的生活就变为真正的人机共生，被植入者也就成为半机械人，这对人和社会的用处和益处何在？

首先，它可以用来治疗病人，如卒中患者、药物成瘾者，因大脑、脊髓损伤而导致的瘫痪和行动不便的人，甚至还可以治疗一系列大脑神经疾病，如帕金森氏病、癫痫、自闭症、阿尔茨海默病等。如果能达到治疗这些疾病的目的，这样的设备有其可取之处。但是要真正实现这一点，还有不少困难和风险。

植入大脑的Neuralink设备采取的是侵入式脑机接口，而任何侵入式都会对人产生伤害。Neuralink设备直径2.3厘米，厚度0.8厘米，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芯片。在植入时，会移除一小部分头盖骨，插入大脑约6毫米深度，将芯片以及附带的上千个微型电极与脑细胞进行连接。

但是，这个设备植入大脑后，如何与脑细胞无缝、无伤害连接，是一个首先需要论证的问题。即便现在在猪大脑中植入没有出现问题，但并不意味着植入人脑不会有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植入物会不会导致免疫排异反应。

国际卫生组织《涉及人的生物医学研究国际伦理准则》要求，估计受试者有可能死亡或残废的，不准进行试验；试验的危险性不超过人道主义的重要性，即试验对人的好处应大于弊病。如果这个伦理审查能通过，则可以植入Neuralink设备，反之应禁止。

即便获得批准进行人体试验，这种侵入式的脑机接口治疗疾病的结果也难以预料，需要时间和随机双盲对照试验来确认。由于此前有较多的前车之鉴，对此不得不格外谨慎。不过，从马斯克的雄心壮志来看，绝不仅是热衷于把芯片植入大脑以治疗疾病，而是有更大的野心。他在公开场合多次表示，在2025年之前，人工智能（AI）将超越人类。如果不开发出将人脑连接到计算机的技术，未来AI可能会像对待宠物一样对待人类，“如果你不能打败他们，就加入他们”。

AI能否打败人类，存在极大争议。即便AI可能会打败人类，加入AI，而且以大脑连接到计算机的方式来增强人的能力是否就是一种理想的、适宜的和现实的方式，值得充分论证。一个可以推测的结果之一是，植入了芯片的人将变成超人和半超人。

马斯克称，Neuralink设备能够实现“直接通过芯片听音乐”的功能。当被问及Neuralink的设备是否能刺激人体释放催产素、血清素和其他化学物质、是否可能像人体的神经元及突触一样工作时，他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如果Neuralink设备能刺激人体释放许多激素，则意味着植入芯片的人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如果是士兵，则可以成为“钢铁”战士；如果是运动员，也要比当今所有打破奥运会纪录的运动员更快、更高、更强。问题在于，如果赋予这些植入芯片者超人般的能力，世界的公正公平又该如何得到保障呢？

另一方面，如果植入芯片，绝大部分人就可以被控制意识和心灵。这将引起的可能是技术控制意识后对人的伤害，包括相互残杀和自我残害，甚至可能毁灭人类。如此，人类需要这样的技术吗？